10月记
10月包含一个长假、两件大事、再加上一件私事与一件公事。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喜欢赶在一堆发生,不知道这个现象背后是否有科学的解释。
10月的头等大事就是搬家了。搬离从小住到大的家。虽然是10月底搬,但从月初就开始陆续准备起来了。长假过完,家里人说这个月就要搬家了,希望我能每周回来,能在这个家呆的时间不多了。我虽然很反感每周回来,虽然也麻木自己说,早就应该搬家了,没必要多呆。但还是做到了每周都回来。似乎每周都有回来的理由。第一周是被“骗”回来的,第二周是家里人过生日,第三周月底就是搬家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描述这几周的经历,那我还是杂在一起按照时间顺序说吧。
首先,本月第一周国庆长假,就是家里蹲了,哪都没去,哦,有一天是与家人一起去浅滩逛逛,那天还抽了个时间与这边的朋友吃了个寿喜烧。不咋样,还贵,早知道当时就不多嘴说这个了。不知道我感觉我的朋友对我更好了,变得特照顾我的样子。说实话这让我挺意外的。然后还打了一场羽毛球。然后,就是去新房帮忙,搬了家具过去,弄弄擦擦的。总之,国庆没干啥,就结束了。这样也挺好吧,毕竟搬家也是大事,我也不是那种很想去玩的人。
何为家人?假如家庭中的成员执意要让大家一起做一件让你很困惑、反感的事,这件事在你看来就是个不靠谱的坑,那你是选择和家人一起去跳入这个坑,然后事后跟他讲“你看吧,我提醒过你的!”,还是坚决提出反对,阻止任何事发生,但这意味着你将和家庭成员产生裂痕,毕竟你不能把还没有发生的事展现给他看,他将对这个未能实施的计划、未能满足的愿望耿耿于怀。
我这边的情况,我两次都选择了家人,明知自己会难受还是选择了妥协。结果两次选择都果然是个坑,两次都让我感到十分十分后悔,为什么自己当时没有果断拒绝、阻止。所以我所得出结论是,遇到不靠谱的家人,那你是真没办法,自己保持头脑清醒吧。
这就要说第二周的事,第二周我是误以为月中搬家才回来的,结果吧,回来后就有点不舒服 了,想睡觉,周末晚上就开始发烧39°。我在想如果我没回家,而是周末不回家,好好休息会不会不一样,我会不会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传染的,或是被我外甥传染的。那时我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我看来无非就是阳了啥的,几天就能好了。
第三周前几天就是退烧,其实感觉烧周一就退掉了,之后几天也就是吃吃药啥的,也没啥。当时我是真觉得没啥,上次阳也就是几天就好,这次也差不多。周末回家,是因为家里人过生日,我当时想了想这是家人在这个即将搬离的老房子最后过一次生日了,觉得还是回去吧,然后又回去了。回去就算是差不多忙忙搬家的事,又搬了一车子书、衣服、杂物啥的去新家。当时还量了个体温,都是正常的。主要是我外甥发烧了,全家去医院,还遇到亲戚。当时我才注意到这次流感的严重性。不过还是自我感觉良好,觉得我得了流感但很快就结束了,我的抗力还是不错的。
第四周开始事情就开始不太对劲了。我突然感到身体酸痛,头晕,发冷。这太明显了,几乎与我阳时的症状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我不能在家宅着舒服养病,我现在只能边工作边扛着了。就这样硬刚了几天。有一天还要骑车去公安局办一些手续,来回折腾。最后周三还是四晚上,我觉得自己吃错药了,我吃的是泰诺,然后就换了个泰诺林吃,结果晚上睡觉疯狂出汗,被子都打湿了,那感觉非常难受,身子发冷,只能盖紧被子,身子就更出汗,被子就更湿,然后湿被子就更难受。那一晚真的是煎熬,几乎一晚没睡。直到差不多3、4点钟,可能是药效过了,开始出汗减少了,感觉身体也要舒服点了,我觉的我可能是好了,然后床上“运动”了下,想乘胜追击,再出吧汗。然后小睡了一会儿,起来觉得干脆在狠点,一步到位,把便排了,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发烧后,就会便秘,但听说只要排便就会好,所以我直接用了之前买的开塞露,一只就直接见效了。总算排汗排便了,这毒都让我一晚上排了。当天就感觉身体好了很多,烧退了,人不怎么晕了,虽然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但是不像前几天那样难受了。
我确实意识到有点反常,连烧了两次,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也没想太多,好了就行。
但是周五晚上,我回到家,跟家里人说了我的情况,我妈说我可能是肺炎,说我那个亲戚就是这样的,让我赶紧去急诊做个检查,当时都挺晚的了。我开始是拒绝,想拖到明天,然后我妈说今天如果要输液,就可以多输液一天,而且晚上人少。然后,虽然很怀疑,但还是去医院了,直到检查结果出来,我都觉得不会这么严重的,从来没发生过,我觉得自己还是很强的。但是结果让我很失望,甚至是害怕,我又感到庆幸自己听了妈的话来做个检查。比我想得严重,报告说有阴影疑似炎症,但不排除其他。急诊医生看了报告后复述了下报告的意思,说先考虑是炎症,先输液消炎,然后再做复查,看消掉没有,如果没消掉就可能是其他,比如肿瘤。当时听到这两个字时,我人就不好了,感觉就像已经判了死刑一样。“怎么会这样!不至于吧!别这样吧!”。之后在输液过程中,我脑子全是癌症,死亡的事。我在想自己就这么死掉,是否会有遗憾,自己还想在死前做什么事,应该怎么安慰自己与亲朋好友。在想这是否是命运的安排,是不是越是接近世界真理的人就越容易早死,这是不是这个宇宙的秘密。我想在死前写个传记,记录下自己的事迹,与对这个世界的思考,不能就这么白白牺牲,要把思想,我认为的真理,记录下来,给大家参考。我还想去一趟日本与美国。去日本嫖,因为我确实很想体验下做爱,但从来没有机会,一下都没体验过也太遗憾了,日本嫖是合法的。美国是我一直很向往的地方,自由的精神开发的思想,我想在那边看看到底实际是什么样的,说不定那边的医疗技术,还能让我起死回生。总之,一边输液一边想这些,一边还在写代码,因为这个月底就要交付项目了,还有部分没完成。对了,还要应付不断侵袭的蚊子。我在那从晚上11点吊到凌晨2点,杀死了十来只蚊子,代码推进了10%。
老实说我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或许是因为之前已经被吓过一次的原因,这次心态要很多,或许是熟悉了医生的“坑”,怎么说呢,就是现在的医生比较“机械”,他们会说清楚所有的可能,而不是只说概率大的事件。这个我也是理解的,因为我自己在做项目时也这样,会说清楚风险或可能,因为这个涉及到责任问题。对现在的某些医生而言,解决问题就像修电脑一样,哪有问题直接拆掉、换掉,最快最高效。但人和电路还是不同的,人有心态,有心理活动,除非逼不得已,谁会想着直接靠手术解决。当然这也不能怪医生,有时有些医生一天要看上百个病人,又要对病人的诊断率高,问题解决还是按照医学标准解决,最后不管怎么解决的医生肯定付的责任远小于自己给出个的自己认为人性化的医疗方案,比如某个医生在极短的诊断时间内,让后者保守,如果最后诊断失误,延误时机,那医生可就惨了,但是他如果不管你患者心理,直接丢给你两个选择,让你自己选手术还是保守,到时候就是你自己的责任了,可是患者又不是医生哪知道选哪个呢,有些医生还会说那就直接手术吧,至少这个问题肯定给你解决了,但是手术的风险或可能带来的其他问题,就不管了,即使有啥问题也不是他的责任,而且你自己手术也是签了字的。这是个社会问题,医患关系紧张,这也没必要太抱怨,只是要自己清楚的认识到这点,医生可能是有“坑”的,医生有时只是在“尽责”说明情况。
回到家我也没和家里人讲医生说的话,只是说可能是肺炎医生然后我输液,之后再做个检查。没必要让他们紧张,紧张也没用,还是要看检查结果。不过,我妈看过我的报告后,还挺乐观的,说这就是肺炎,还不算严重。听了这话,我的心态也放松不少。
之后几天就是最后的收拾家和输液。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搬走,这是叫的第三辆中型面包车了。这下是彻底搬走了。另外最惊讶的是,我姐没哭,真的,非常不可思议,她住的时间比我长,我其实住到读大学,之后就没怎么在家呆过了。而且她是那么一个情感“脆弱”易感伤的人。而我在收拾墙上挂着的照片时,还忍不住泪水打转。我感觉是这么长时间的缓冲,大家都有了心里准备了,或是在什么时候偷偷感伤,或是大家对新家的期待抵消了离开老巢的失落。我是觉得挺伤感的,我是那种旧物舍不得丢,因为有情感。这几十年的老家更别说了,真的就像失去了一个家庭成员一样,和它永远说再见了。我是一直在努力压抑、麻木自己。“早就应该搬了,我住的时间不长,这里真的不行,发展的太差,迟早要搬的”。我努力不去回想那些在这个家的记忆(刚刚忍不住试着回想了一下小时候,现在已经眼红了吧,额,我还在输液呢)。就这样了吧,结束了吧。我问自己假如有条件保留这个老家,是否会选择保留,我觉得我也不会,更何况现实情况是新家与老家二选一。人还是要向前看的,有些遗憾的事真的不可避免,总是要发生的。有家人地方就是家,记忆在情感就在。
新家确实不错,对比之下,我才注意到那个老家,是有多旧,这个家是有多新。我姐装修的还是非常不错的,当然这装修花费也非常感人,哈哈,真的会造。高档西蒙斯,烘衣机,高端冰箱,总之,能看到的家电都是高端的,能看到的家居都是高档的。除了从老家搬过来的写字桌,那个真是老物件了,用了两代读书人了,这打算在来个第三代,也算是保留了个老家纪念品吧。
月末两天就是在单位调试程序了,月底就交付,还是有点紧张的。不过好在我这几天输液时都在单手写代码,代码已经全部写好了,就是调试下。最后也是如期完成,我自己对这个程序还是很满意的。
以上就是整个十月发生的事了。我感觉像过了一整个人生一样。写代码时的激情追求,完成项目时的兴奋,搬家时的离别悲伤,生病时的难受痛苦,受到“打击”时的绝望,与朋友相聚相处时的羁绊,对新生活的期待。
上半部分写于11月2号还是3号晚上,忘了,下半部分写于6号晚上,也就是现在,晚9点45分,我现在正输着液,快输好了,今天输的慢,明天再输一天就不输了,总共输了12天,保险点,多输了几天,我觉得差不多了,这周五回去做个复查,到时候就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了,希望那团真是炎症,并且已经全部消掉了。祝我好运吧,人生虽有痛苦但也很精彩,还有很多事想做呢。等等,其实吧,最坏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动个肺部手术,切掉那而已,也死不了的,哈哈哈,就是痛苦了些,麻烦了些,就是这一时半会儿打不了羽毛球还挺难受的,哈哈哈,没事,我觉得自己运气应该还是不错的。